谷彦冰与姜雨曦走在街上，小女孩打完球之后出了一点汗，抱着外套行走着。
谷彦冰点燃一支烟，深吸一口后吐出一口烟，“喂，小鬼，你的名字……是姜雨曦么？”
姜雨曦抬头看向谷彦冰，点了点头。
谷彦冰有点头疼，这小鬼是和姜雨有什么关系么，姜雨确实有一个妹妹，但是等暑假过完都要升上大学了，而这么小的妹妹可从没听他提起过。
“要去我家……坐一下么？”
突如其来的话语，谷彦冰还没反应过来，“？……算了吧，我还要回去上分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小鬼你说啥？！”
谷彦冰震惊的看着一脸平静的小女孩……
现在的小孩这么开放的么？
姜雨曦疑惑的看着谷彦冰，想了一下说道：“我家还挺大的，而且只有我一个人住。”
“等等等……”
谷彦冰赶紧慌忙地看了看周围，还好路上没有多少行人，于是赶紧冲着姜雨曦吼道：“你……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！”
姜雨曦一脸认真的看着谷彦冰，好像突然反应过来，“啊，对啊……”
谷彦冰捂着脸无奈地说道：“你是笨蛋么？哎，算了，听好啊，我只是把你送回家，剩下的我可不想管。还有，不要跟才认识一会儿的人说这种话啊。”
姜雨曦抱着外套，点点头，不再说话。
跟在姜雨曦后面，看着小女孩默默的行走，谷彦冰开始有点后悔，刚才这么大声，很可能吓到小女孩了。
而且刚才也说了，她是一个人住在一个房子中，可能……家人也因为恶魔或者某些原因离开她了吧……
想到这里，谷彦冰看向走在前面的小女孩，想必一个人很难支撑过来吧，黑色背心露出了柔弱的肩膀，那柔弱的肩膀上究竟承担着什么样的重担啊……
“到了。”
经过幽暗的巷道，昏暗的路灯闪动，到达了一栋小型的破烂房屋前，楼层蛛网丛生，许多地方瓦片剥落，露出外砖。
姜雨曦转过身，“就是这里了，你回去吧，我还要早点睡，明天还要打工赚钱。”
谷彦冰目瞪口呆看着房子，这种地方让他一个人走都会后背发凉，姜雨曦就住在这种地方么？
姜雨曦看见谷彦冰的表情，明白他的想法，说道：“这里都是几十年的老城区了，租下来比较便宜。”
谷彦冰有点感伤，再次自我感动一番后忍住眼泪，摸了摸姜雨曦的头，“抱歉啊，刚才对你大小声，总之……加一下联系方式吧，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可以给我说。”
姜雨曦奇怪的看着谷彦冰一脸感伤，没搞懂他在想什么。
回到S市已经三天了，虽然有一万多美金存款，不过自小养成的习惯还是让姜雨曦没有铺张浪费，而且还要办理证件购买枪械，还要考虑给小涵转一些……
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，这点钱还是不够，也不能乱用。
这三天已经寻找了许多的店面，但是看见姜雨曦小女孩的样貌，即便拿出身份证也没有人愿意接收她来打工。
拿出手机，与谷彦冰交换联系方式。
没想到在今天只是准备回家前买瓶酒，却意外撞到谷彦冰，顺势就像以前一样约斗牛了。
不过目前还没有合适的机会告诉谷彦冰，姜雨曦需要收集情报，等把事情办完再找他也不迟。
道别之后，宿舍门禁让谷彦冰也回不了寝室，不过他本就打算去网吧玩通宵。
姜雨曦走上楼，租的房间在四楼，陈旧的水泥楼道中布满垃圾与老鼠虫子，拿出钥匙打开生锈的铁门。
空旷的屋子内只有一张破烂的木板床，第一天来住的时候，这个木板床就被姜雨曦睡塌了……毕竟别看只是小女孩的外形，体重可是有一百多斤。
没办法，姜雨曦只能在附近找了几块砖头撑起床板，重新买了床垫和凉席，凑合着睡了。
将外套和挎包丢到床上，解开发绳，姜雨曦走到狭小的厕所中，这个屋子实在小的可怜，除了一个卧室就只有一个狭窄的厕所了。
脱掉衣服，伸出门外就能直接丢到床上。
用塑料的舀水瓢从白天就打好的一桶水中舀出一瓢水，将冰水冲在身上。
姜雨曦没有什么不适，毕竟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生活，为了支持妹妹姜雨涵，不能指望卖掉房子还喜欢酗酒的父亲，只有从初中毕业就开始打工赚钱。
在高中辍学的情况下，好在李梓云和谷彦冰的支持下，恶补知识加上不要命的学习战斗技术，勉勉强强考上了S大。
“小涵……”
然而不知不觉间，无异能的自卑感缠绕着姜雨，阴影越来越大，两兄妹也渐行渐远……
记忆中的面庞甚至都开始模糊，因为姜雨涵的顶级天赋，高三时就通过测试保送进入S大，还能免学费加上每年的高额奖学金。
当时得知消息后，姜雨能感受到一股情绪充斥心中，他知道那是他在为妹妹的出色而骄傲，但是另一股情绪也深藏在他心中。
……嫉妒？
……自卑？
“我这个人……真是差劲啊……”
姜雨曦面无表情的用冰水冲刷着身体，喃喃自语着。
昏黄色的灯光下，小女孩清洗着自己的身体，狭窄的空间下甚至手臂都不能横着抬起，两脚站在茅坑的两边，小女孩只能顺着更长的一边空间舀水。
清脆的水声断断续续地一遍遍响起，散开的水流又再次顺着坑坑洼洼的地面流入下水道。
……
“嗯……姜雨曦是吧？真的很抱歉啊，就算你的身份证显示你已经成年，但是让你在店里工作会招致很多不必要的麻烦，不好意思了。”
姜雨曦点点头，没有再对着眼前围着围裙的中年男人多说什么，直接起身离开这家面馆。
清晨的街道上，就已经有许多人行色匆匆的奔走，大部分都是赶着上公交和地铁的上班族。
路边摆着许多卖饼或者糯米饭之类早餐的摊子。
去便利店买了个面包，一边吃着面包一边看手机导航。
慢慢走了一个多小时走到武管局，之前办理的申请也应该下来了。
原本夏国是世界上为数不多全面禁枪的国家，然而在恶魔降临后，面对神出鬼没的巨大威胁，官方还是通过了《民间枪支管理》文件。
专门训练战斗的学校成立，包括指定区域内可使用限制级别内的枪支与橡胶弹，但也会根据官方调整改变限制区域的限制等级。
想要办理持枪证也并不简单，需要通过层层测试以及背景调查，好在李梓云作为苍灵队员也有一定的特权，花费两天后好歹过了背景调查这一关。
收到消息后就需要来武器管理局进行测试并评级，持枪等级只有一级与二级，二级只能持有限制级民用手枪与霰弹枪，一级则是能持有部分军用步枪、霰弹枪和手枪。
二级测试难度并不高，主要能让人们拥有最基本的自卫能力。
一级测试的难度则几乎是不同的层次，光是背景筛查就会淘汰大部分人，而且测试内容绝对保密，通过测试的人也不会泄露测试内容。
并且哪怕获得持枪证后，有过一次再轻微的违规也会被直接吊销，终身不再发放。
姜雨曦从挎包中拿出文件，递给办事大厅的工作人员，这是一名年轻的女性，看着眼前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递过来的文件愣了一下。
“小妹妹，和爸爸妈妈走散了么？”
一脸职业化笑容，和前一天过来时是不同的工作人员，怪说不得不认识。
“我已经成年了，前一天就来过这，这是文件，昨天我就收到消息通知今天来评级测试。”
“诶？啊……”
那名女性一脸懵逼的接过文件，开始对着电脑操作，“额……一级测试？”
姜雨曦点点头。
“那……那么请先稍等一下，人员到齐后就会开始测试。”
姜雨曦直接转身走向在办事大厅设立的公共椅子，在边缘的位置坐下等待。
大厅门口旁边还挂有大型led屏幕播放着广告，进进出出的人流经过大门，即便专门设立在偏郊区的地址，也会有许多人来到这里。
没等多久，一个身影走进大厅，姜雨无意间瞥见那个身影，下意识转过头，拉起衣领以求尽量遮住脸。
“怎……怎么会……在这种地方遇见……”
姜雨曦强制自己冷静下来，“没错，她也已经成年了，来这里也没有问题，只是……没想到能撞到同一场测试啊……”
长及腰的单马尾，自信的表情，白色短袖与红色的短裙，黑色的丝袜包裹住细长且匀称的双腿，脚下穿着黑白相间的运动鞋。
那张漂亮脸蛋，姜雨曦再熟悉不过，毕竟那可是她一手带大的亲妹妹。
“没想到归来后的第一次见面，会在这种情况下啊……”
“姜雨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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